老师,我们古偶还有救吗? -

来源:爱看影院iktv8人气:616更新:2025-09-08 16:12:06

从立项时的热络到拍摄期间的密集路透,再到开播后的口碑两极分化,这一模式正成为古偶长剧的普遍困境。

此类现象或可归因于影视行业降本增效的加剧,缺乏宣发投入使得古偶剧难以维系其原有的话题热度。

然而,更值得关注的是古偶长剧内部身份认同的困境,这种迷失可能比外部因素更具危害性。

古偶剧接连尝试与"古偶"划清界限,诸如古装正剧、古装悬疑、古装权谋等新标签层出不穷,却始终未能真正突破观众固有的认知边界。

在品类历史的积淀下,古偶剧拥有大量可借鉴的经验。尽管试图强化爆点、规避槽点,但过度改造反而使剧集失去了原有的类型特征。

这一做法未能赢得新受众,反而让原有观众群体陷入困惑。

寒假档播出的三部古偶剧虽未带来市场突破,却蕴含着值得深思的行业启示。

《掌心》堪称古偶剧"价值观升级"的代表作。其从大女主叙事转向女本位、女尊设定,甚至以"送男人和亲"作为新卖点。然而,对于一部通俗作品而言,性别平等本应是内在品质,而非外在噱头。过度强调"价值观输出"反而可能招致更严苛的审视,所谓"爽感"若需KOL背书,便会陷入自我矛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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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仙台有树》作为长剧“短剧化”的另类探索,主打短剧式的情绪快闪创作手法。其刻意弱化传统剧情逻辑,转而以情绪逻辑驱动叙事发展。然而爱情线的直给式塑造使得其他元素显得可有可无,反让古偶长剧的沉浸感大打折扣。在众多古偶剧沦为“叛徒”的背景下,《五福临门》却意外突围。凭借云和数据连续10天登顶的热度,成为2月口碑相对稳定的古偶作品。但该剧并未获得核心受众的情感认同,观众普遍处于“边嫌弃边看”的追剧状态。作为典型的“拼好剧”代表作,《五福临门》将五位女主人的婚嫁故事混搭编排,总在观众欲放弃时迅速切换下一单元。这种“让人边辱边追”的叙事策略,最终让观众在不知不觉中抵达大结局。如同小沈阳经典相声段子中“路遇劫匪他带人家绕进坟圈”的黑色幽默,该剧以“拼好剧”形式呈现的五对CP组合,构建出四菜一汤式的剧情拼盘。尽管整体呈现粗糙、断裂且逻辑混乱的特征,宛如AI生成的剧本,但凭借密集的人设与CP选择,总能捕获观众注意力。简而言之,《五福临门》可视为倪虹洁(饰郦娘子)主持的古装版非诚勿扰,她依次将五位女嘉宾——女儿们推向不同的婚恋轨道:三女儿匹配商贾之子,大女儿对接探花郎,四女儿与铁面判官演绎先婚后爱,五女儿经历被抢婚后的狂虐剧情。除二女儿缺乏完整叙事外,其他四位女儿各具独立故事单元,形成连绵不断的剧情推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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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"老鼠生崽——一窝接一窝"的叙事结构,让硬糖君不禁联想到儿时翻阅的口袋本言情小说。色彩斑斓的封面上印着席绢、古灵、左晴雯、典心等作家名字,往往呈现家族式群像创作——或多个姐妹的爱情故事,或几位兄弟的情感纠葛,一连创作七八部作品。读者往往在读完一部后便迫不及待地翻阅下一部,仿佛一部完整的故事实则由五部独立篇章构成。这种分段叙事将观众的耐心切割成五份,反而让焦躁的情绪得以稀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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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集对大娘刘些宁与探花陈鹤一的叙事显得过于繁复。相较之下,其他姐夫的家世背景与成长经历仅被简略提及,而探花郎的故事线却占据了大量篇幅。探花郎的设定包含复杂身世与情感纠葛,需与大娘经历多次试探与考验,最终更被安排成高官私生子角色,为维护大娘而选择牺牲自身前途,以'以子告父'的方式换取情谊。这种冗长铺陈实则是为了突出探花郎的不凡经历,使剧名《五福临门》沦为《探花闹婚》的噱头。

在这场'拼好饭'戏码中,角色戏份的安排俨然反映了演员在制片人心中的分量。赵晴此前常被讨论适合演绎闺中女子,此次出演丫头角色时,其天庭饱满、臂力充沛的外形条件成功塑造出不失分寸的古典美感。王星越饰演的商贾角色则呈现出明显衰落之势,似乎印证了'情到浓时情转薄'的微妙转变。

梁永棋延续其讨喜人设,但演技不足导致角色塑造失衡,将本应刚正的直男形象异化为'恐女'状态,令人担忧四娘是否陷入虚假婚姻的困境。董思成所饰演的五姐夫造型俊朗,符合硬糖君心中理想的小郎君形象,尽管登场较晚但凭借新颖辛辣的剧情走向,或将成为于正旗下的重点培养对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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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五福临门》的叙事结构存在明显断裂,情节推进往往缺乏清晰的主线脉络。每当剧情因危机达到高潮时,突如其来的反转常令观众措手不及。剧中出现的多个配角在关键时刻的阴暗行为,配合闪回片段的刻意安排,使得反派形象的塑造显得突兀且生硬。此类情节的关键转折点和铺垫细节,多依赖观众自行填补逻辑空缺。在表达观点时,作者似乎更倾向于悬浮于剧情之上的批判,比如对《国色芳华》女主创作的争议,但依然无法掩盖对"女霸总"人设的普遍厌倦。同类型设定为何在刘涛、殷桃的演绎中迅速被贴上"大堂经理"与"油腻霸总"的标签,而到了古偶剧却能轻易蒙混过关?《掌心》的创作者虽借鉴了大量观众反馈,成功塑造了刘诗诗为主角的多元女性群像,这种尝试值得肯定。然而,过度迎合大众审美可能导致剧情表达流于表面,部分台词呈现出刻意讨好互联网思潮的痕迹,缺乏真实生活场景中的自然感。剧中刘诗诗与宣璐、张予曦的互动场景曾引发热议,这种刻意营造的"暧昧"氛围虽带有创新意味,但过于浓烈的表演反而削弱了故事的真实质感。作为反派角色的对抗设定本应充满戏剧张力,却被过度强调的价值观表达所消解。当刘诗诗痛斥反派时说出"你手上沾染了多少底层人的血",这种直白的道德审判显得不切实际。若去除"底层"二字,语句反而更加通顺自然,毕竟这本应是人物之间的对抗而非意识形态的考核。剧中关于女性自救的宣言"我既然走了这条路,若连自救的本事都没有,空等他人援手,那不如趁早回家种地算了",其过度强调的价值观输出与剧情本身的悬浮感形成矛盾,削弱了人物塑造的真实性和深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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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推崇女主自立自强、具备智谋与手段,但若将此类荒诞情节包装成高雅叙事,则显刻意。《五福临门》中大姐将状告杨家的纸张缝入布料,借妃子衣着引发皇帝关注。为维持合理性,大姐与其他角色提及此需依赖运气,三姐夫则暗中操作, buy通内侍。于正深知成事需男主助力与天时地利,为何《掌心》中窦骁的设定却反其道而行?其社会角色认知过度外露,言行举止充满刻意说教。当他在陷害女主后宣称"双手沾满血腥,酒也无法洗净"时,这种纸片人式的台词,恐难让现实角色自然呈现。更荒诞的莫过于升官发言,将自身身份包装成"鼠鼠文学"的象征。当探花郎休妻后,同窗立即求娶大妻,连"空窗期"都不予考虑。此举既为凸显大妻受追捧,亦为逼迫男主表露心迹,却对角色心理变化全然漠视。更令人费解的是,当角色频繁上演假离婚、写"放妻书"、策划改嫁等情节时,其本质已背离历史真实,且缺乏基本的情理逻辑。情感渲染成为唯一目标,情节合理性与叙事连贯性则被彻底抛诸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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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仙台有树》的情节设计可谓刻意到令人咋舌,为推动向涵之代邓为受过的桥段,仿佛用脚趾在编写剧本。已知正道门派长期搜寻魔子,并配备了专属感应装置,然而当向涵之坦承自身为魔子时,玄门掌门们竟未进行任何验证或追问,转而直接发起围剿。这般轻信与武断的设定,堪称让人忍不住质疑——谁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自称魔子的人呢?若是有人声称自己是秦始皇,恐怕也会被当作玩笑对待。

尽管剧情在逻辑层面存在明显的漏洞,但情绪张力却异常浓烈。误饮嫉妒之水的邓为,因无法容忍师父与男性亲近,竟化身愤怒的“超雄弟子”,与师兄弟大打出手。这位典型的“醋罐子修狗”与《五福临门》中常喊“姐姐疼我”的“醋探花”形成了有趣的对照。男频无脑吃醋、盲目争夺的情节,虽是粗粝的情绪快餐,却意外满足了对古偶逻辑要求宽松的观众,成为解馋的甜点。

《仙台有树》中两大雄竞高光时刻令人印象深刻:其一是邓为暴怒砸碎陈鑫海赠予师父的发簪,其二是向涵之当众拉着邓为与邓凯向群众发问“谁帅”。群众对邓凯的评价仅是“勉强标致”,而对邓为的赞誉则上升至“谪仙”与“美男子”的高度。不得不承认,邓凯的颜值同样不容忽视,或许在主角光环之外,也值得更多关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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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剥离情感元素,《仙台有树》的叙事缺陷依然显著。邓为饰演的男主入魔后瞬息万变地穿越至《长月烬明》的世界,战场上的短暂交锋便轻易改写了局势。待女主陨灭,其神智骤然清明,彻底抽离对人间霸业的干预。尽管王朝更替并非剧情核心,但这般轻率的处理方式仍令观众难以沉浸其中。剧集的核心设定围绕前世男为徒女为师的逆向关系展开,这一模式实则是自《花千骨》起仙侠题材惯用的套路。突破这一亲密关系的叙事窠臼殊为不易,理想化呈现应聚焦人格间的博弈与对抗,但实际创作中却可能流于"我爱你、我恨你、却又爱"的情感循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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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仙台》中的邓为与《五福》里的梁永棋形成鲜明对照,其人物特质虽带有高冷与阴郁的表象,却仍需外部刺激才能激发情绪反应。这种被动性在配角定位中尚可维系,但若承担主角职责,则需更主动的情感驱动能力。拉德威在《阅读浪漫小说》中揭示,父权制结构下被压抑的女性情感需求,正通过古偶题材寻求替代满足。当代观众对古偶的期待,或许正是渴望在理想化的亲密关系中抒发情感寄托。然而,当传统古偶模式被质疑时,我们更应思考其价值所在——在政治正确重构叙事框架后,经典结构是否仍有值得传承的内核?即便难以共情曾经沉迷口袋言情的自己,但当古偶创作全面革新之际,对传统叙事的怀旧情绪反而悄然滋生。因此,寄语古偶创作,不应只是简单摒弃过往,更需在创新中寻找文化根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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